再讀紅樓夢

20151205

和紅樓夢的緣份原來還沒了

照片中是我在國中二年級買的上下兩冊

書頁中標示著四月七日,可能是期考之後吧,

還清楚寫著一百零七元,對我來說這可是筆大數目,

購買的地點是文具店,現在推測可能是位於台北市東園街上的勝美文具店

這樣的兩冊書,不管我到那裡都一直帶在身邊.其實,我從來沒有看完過,坦白說,下冊跟本很少去翻,那裡頭多如繁星的人物總是讓我頭很大,我沒那耐性看下去.

我只是以為我會喜歡紅樓夢,但其實不然.

國中二年級寒假,我才剛看完鹿橋的"未央歌",才看一遍竟然就可以記住一輩子的書就屬這一本,我到現在還清楚記得藺燕梅,童孝賢,范寬湖,余孟勤,以及我最愛的伍寶笙.大戰時躲避到後方的青年學子們對學問及做人交友的總總,讓我對"考大學"這件事有了分數之外的憧憬.

看完"未央歌",我又看了"藍與黑",然後國中二年級的我開始覺得自己應該看看"紅樓夢".

前些日子,有位學生問我想聽聽蔣勳說的紅樓夢嗎?

於是她提著一整袋CD來.

蔣勳,是我大學時期的老師,紅樓夢是我小時候沒有完成閱讀的書.

我常常覺得"緣份"不只關乎人,也在書與人之間發生.那個"發生"與否,在年紀也在心智與生活體驗.有時太早相遇未必有緣,一切都只是個暖身,沒想到這個"暖身"蘊釀了不只三十年.一直到我的孩子都比當年的我還大的今天,我又重新與紅樓夢相遇.以一種看待晚輩青年的方式,重新閱讀紅樓夢,那些書中描述的總總我終於有了想像的根基,有能力看到作者想要說的人間故事.

也因為蔣勳老師是個溫柔寬厚的人,這樣的人可以看到最多的也是溫柔敦厚,以充滿憐憫之愛的眼光帶著聽者,像說書般的一回一回分解,剖析人性,提點厲害得失.

小時候買的一本書,大學時遇到的老師,現在的拼布學生,出版的CD.....這些元素在此刻會合在一起,缺一不可.

我因為這麼奇特的緣份,才算是重新回到紅樓夢裡,可以在文字間讀到故事,也懂得作者在寫這個龐大故事裡的細微心情.

特此記之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