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6月10日 星期三

陶塑女人from Siena


20150610
這是我在Siena買的陶塑女人,它跟著我從Siena到威尼斯,然後再從威尼斯回到台北,天天伴在我的桌前,長達21.

就神經科學而言,所有的記憶都是記憶的記憶.

我因為常常回想起這段時光,於是,久而久之,在我的深層記憶中,這段時光就顯得愈發清晰.
有些記憶被加添了感情因素,有些是後天製造,於是,所謂記憶與真實之間很自然地就有了些許差異,但是,誰管事實如何,記憶才是真實的,它是我的.

就像孩子總會記得自己小時候去過那些地方,穿過那些可愛的衣服,她不是自己記得的,是靠一遍又一遍照片故事的講述和錄影帶的重覆觀看,於是有了她自己的記憶.

Siena是我人生中非常重要的轉捩點,從這一點分叉出去,成了完全不同的我的人生.因為來到這個小城,於是我沒踏上米國國土,因為這個小城,我投入完全陌生的語言環境,企圖以全然不同的視野重新看看這個世界.

結識了不同國度的朋友,我再從朋友身上看到她所屬的國家的氣度.

兩個德國女孩,BettinaLutt,讓我了解歐洲國家孩子的獨立與成熟,這是兩個高中畢業生,選擇遊學一年不去上大學,因為她們想先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麼.

來自澳洲的攝影師,看到我拿台北的照片,非常失望的丟給我一句話"原來台北和其他城市沒啥不一樣"聽得我很失望,但事實好像如此,我的台北和她想像的台北差太多.(為什麼我沒拿龍山寺的照片給她看呢?)
我遇到了我的墨西哥Erica,兩個人常常廝混在一起,其實她比我小好幾歲.
和韓國朋友的交往讓我理解到這個民族的彪悍,這多少影響到我日後旅遊韓國的意願.

最好的朋友都是日本人,很奇怪,那時我寧可和日本人在一起也不願跟中國人同遊,是心理的距離加上價值觀不同所致.

大家的Siena都是分叉點的一小站,語言學習完成之後,各奔東西,

我的好朋友Kumiko不得不回到日本等相親,於是,我們只能靠明信片和少許幾通電話聯繫跨洲的情誼.
Miki順利在Siena找到打工的機會,同時也找到義大利郞君,十五年後,我重新回到他夫家所在,卻發現她帶著孩子回到日本.

這個中古世紀的小城,在空間上,距離台北至少有18個小時的飛行,在時間上,至今已超過21,可是因為有這尊陶塑女人,於是,所有的距離都不是距離,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人與事,好像總有機會再度連繫上,只要我不忘記.